小程在還是一年級新生時就進入孩子的秘密基地,剛入學時自稱為「專家」。他對海底生物如數家珍,真的是小小專家;但滿口的懲罰性語言,嘴邊不是掛著要致某人於死地,就是要把對方的心臟挖出來、或是剁手指...等等字眼。因此在學校也是讓老師頭痛不已的「專家」。
秘密基地的老師仔細觀察了小程一陣子,發現他有畫畫的天份。這個一年級的孩子畫畫不用橡皮擦 ,一氣呵成,令人驚嘆,還能一邊畫一邊說故事。但從小程說出的故事中也發現他的畫作結合了他的專長:尖牙利齒的兇猛大魚,張開嘴想吞掉班上所有的小男孩。
小程來自新住民家庭,爸爸年事已高,從事美容業的媽媽則忙於工作。於是在長期無人關懷的狀況下,小程變成了寂寞孤單的小霸王,隱身在又深又黑的海裡。缺乏安全與愛的孩子,會刻意不斷測試老師的底線,小程起初罵人打架一樣都沒少。老師只能用時間、用最大的愛心和耐心包容與等待。秋天過去、冬天過去,小程的畫風有了明顯的變化,尖牙利齒的數量少了、海底生物的表情變了、最後還出現大魚照顧小魚和樂融融的畫面。
隨著畫風,小程的進步與穩定也被看見,上課準時了、聯絡簿抄對了、餐袋跟著回家了、情緒也平靜了,連學校老師都讚賞有加。雖然嘴邊的碎念依舊,但不會再重複著要把某某某的心臟挖出來了。
今年2月開學後,海底小霸王走上岸,開始畫他認識的植物。老師告訴我們最近他著迷的是大王椰子和小葉欖仁樹。之後小程還會畫些甚麼呢?我們滿心期待…
【10月後記】
最近我們又見到了小程,相隔8個月,小程開始畫動物了。而且是笑瞇瞇,成群結隊的動物。很難想像一年前,小程的筆下曾充滿了斷頭殭屍與兇猛魚類。「秘密基地」的陪伴、等待與無限的愛,讓孤單漫遊在深海的暗黑小霸王變成了親切的陽光小暖男。未來我們仍將繼續在他的身旁,帶著他認識更多的世界,畫出更多不同的景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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